Saturday, May 18, 2019

新 浮生六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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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抗戰勝利了但沒有歡樂

在賈府的院落中住了幾年,生活還算平靜,1945年抗戰勝利,給我家也帶來不大不小的變化。賈家從後方回來了,我們要將房屋歸還主人,袓父也在同年過世,我家從大二府巷遷到了上肖墙75號一間日式的房屋中,全家包括祖母、父母、我及弟妹七人擠在一起,祖母睡在一個衣櫥改建的床舖上,其餘六人都擠在一張大通铺上,吃飯、睡覺、做功課都在那上面,在門邊的一個小爐灶上做飯;後院是一間度量衡店的工廠。房門開啟就是75號門前的巷路。我和周岱下學回來就在床上的一張小飯桌上做功課,這張小飯桌就是我家的中心;這時父親在山西省政府謀得一個僅可糊口的小差事,母親忙於照顧一家大小,我和周岱負贵每天到自來水站買水,再將水抬回家供全家食用,冬天路滑十分辛苦,還要到垃圾堆中去撿別人傾倒的煤灰,從中尋找可再燃燒的煤渣回家燒火用。冬季天寒地凍,我和弟妹們難抗寒冷都生凍瘡,手腳和耳垂都流黃水。粗糧尚不足糊口,我和母親常背著半袋玉米到新南門外舅舅家磨玉米麵,回家後到榆榭上拔一些榆榭花,蒸"不爛子"吃,沒有菜,拌點醋就覺得十分可口;我和母親經常晚上去浸信會的教堂聽牧師講道,帶回來一些救濟物資,有脫脂奶粉和舊衣物等,後來還受洗成為基督徒,直至我到台灣後還常在禮拜天去教堂聽佈道,有一次去基督徒聚會所聽佈道,發現佈道人講的不是基督的道,而是他自己的話語,我就不再去教堂了。

四、少年時的白曰夢

生活艱困讓我興起了離家出走的念頭,在小學六年級的時候和兩個臭味相投的同學石永光和吳晉生,幾經商量決定離家出走去五臺山當和尚,只知道五臺山在山西北部,要搭火車前去,其餘的都未經思考。一晚,我們三人溜出新南門,投宿在舅舅的客棧中。日落後有幾輛騾車裝滿了葡萄駛進客棧打尖,我們幾個小鬼頭天黑後跑去偷了一大堆葡萄,躲在被窩中大吃一頓;次日黎明便奔向車站爬上火車向北出發,車行不到兩小時就被車上的憲兵捉住送回太原。我們被送到活牛市街石永光家,我抬頭看到大門上掛著一塊木牌,上書"大同戰區駐太原辦事處上校處長石紫瑾",看了一眼就記在心中,引起了數十年後在台灣的一段奇遇。母親來石上校家將我領回,當時他對母親說"回去後不要打他,讓他好好讀書",回家後果然母親沒有打我,我知道自己錯了,從那時起不再胡思亂想安心讀書,每晚在小燈泡下寫大字,自此打下了我寫字的基礎;13歲時進入晉山中學初中部就讀,不到一年,太原保衛戰開打,每日都可聽到隆隆的砲聲,人心惶惶謠言四起;1947年寒假前,青年軍208師到學校來招兵,號稱"十萬青年十萬軍",經父母同意後我即報名從軍'軍方還讓我們乘飛機飛往北平,還給我三萬元安家費,當時太原時局緊張,父親在省政府工作常在省府值班甚少回家,臨走都沒有向他道別;1948年1月17日是個難忘的日子,正值窠冬,遍地白雪寒風料峭,母親前晚徹夜未眠,為我縫了一件棉襖,天亮時套在我的身上,背著一個小棉被捲,牵著我的手送到巷口,看著軍用卡車將我帶往機場飛向北平。真是"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想到自此一別就是33年,每憶至此就悲從中來潸然淚下。

五、少年離家當兵去

晉山中學前去從軍的約有一百餘人,同班同學十人左右,較要好的同學僅焦培仁〔後改名為焦彭啟〉、劉桂等二三人,其中我的年齡最小又痩弱,向招兵處報到時,因年幼體弱,招兵處不願收留,苦苦哀求才勉強收下,後來被分派到通信營無線電連,學習無線電通信技術,出操上課,在西苑營房幾個月的訓練中生活規律:秋天時移防到清河,不久後又開拔到唐山,當時東北戰局已失利,唐山戰事大有一蜩即發之勢,我們每日都在挖戰壕,戰壕挖好不久又撤退了。沿著鐵路線行軍,沒日沒夜的走,身上除了背了槍枝子彈外,還背了一袋炒米,邊走邊吃,渴了就喝一口涼水,有時一邊走一邊睡,不知走向何方,行進間來到了一個無人的小火車站,看到月台上堆著一堆大白菜,大家都搶摘幾片菜葉吃,覺得十分可口;抵達塘沽時已是1948年底。冰天雪地,塘沽一片鹽田,沒有房屋可供部隊居住,大家都睡在鹽田中,以班為單位,在鹽田中挖一個坑,在軟軟的鹽田中铺些草就地而睡,住了大約有三週;那年春節我們就在鹽田中度過,連上殺了一隻騾子,煮了一大鍋分給每班一臉盆騾肉和湯算是過年,可是沒有鹽,住在鹽田中卻沒有鹽吃,真是一大諷刺,令我記憶深刻。不久就乘海軍的運输艦航向大海。時值嚴冬,塘沽港口都已結冰,運輸艦停在外海,破冰船在前面破冰,運送部隊的小船才能出海登上大船。首站來到青島,稍作停留,走出碼頭到街上看看,沿銜很多小販賣炸黃魚,我連吃三條好吃極了。接著航行至上海,登陸後即行軍到杭州。停留期間曾寫信給父親,欲知杭州袓藉的人和事,父親回復稱滄海桑田,杭州親戚多已星散不易尋找,欲尋根卻不知根在何處,這時正是1949年5月。

時局江河日下,一敗不可收拾,每日都是行軍撤退,不知明天會在何處,經過浙江奉化溪口鎮,匆匆看了一眼先總統的故鄉,真是山明水秀,猶如世外祧源,接著從象山港又出海了,這次乘坐的是木質的漁船,將我們送到桃花島,那是我生命中最悲慘的一段歲月。

島上居民不多,大多數是漁民,島上土地貧瘠不出產桠食,突然來了如此多部隊,根本無法供應給養,政府也無力照顧,甚至數月不發薪餉亦無給養,每日僅以地瓜絲米湯加少許蜮菜度日,又因水土不服'大多士兵都染上疥瘡及瘧疾,我即是其中之一,更嚴重到與部隊隔離,孤獨地躺在一扇門板上。無錢又無藥,看不到生命的曙光;時至中秋,國防部派員來整編部隊,我被抬至操場點名,後來發給部隊每連一塊黃金,分切給每個士兵黃豆般大的一粒金豆作為薪餉。我託去沈家門買補給品的同事賣掉金豆買奎寧丸治療瘧疾,總算撿回一條小命;冬季時我們離開桃花島,來到沈家門,第三天晚上全班在班長的帶領下,將搶枝、彈藥、裝備排列整齊後,一同開小差跑到定海縣向正在招兵的海軍陸戰隊報到。當時的陸戰隊司令正是原208師第三旅旅長周雨寰將軍,後編入陸戰隊第一旅通信連。一週後乘軍艦來到台灣基隆,登岸後第一件事就是買一大串香蕉,坐在大樹下慢慢吃,其味甘美無法形容。在基隆稍事休息後就乘火車來到左營陸戰隊基地,舉目四望一片荒草比人還高。第一件事就是平地割草,搭建簡易的三角草房,這就是我們最初的營房。部隊漸入正軌,也有了醫藥開始治病,皮膚病和瘧疾相繼痊癒,加上氣候舒適飲食也正常了,逐漸恢復了健康。每曰出操上課,早上跑五千米,下午體能訓練或游泳,在我18歲時身高1米73,全身肌肉發達,身體健壯挺拔,已遠非離家時的痩小模樣。

當時陸戰隊的士兵多為流亡學生,每人各有想法,大多希望進軍官學校,畢業後成為一名正式軍官,走上職業軍人之路,而我當時並無明顯的人生目標,讀書是我唯一的興趣。那時在左營營區外面有幾家補習班,上課的多為軍人,我每月薪餉18元新台幣,去補習班補習三門功課(英文、數學、物理化學〉,每門6元共計18元,經與老師商量留1元給我買牙粉及肥皂,其餘17元交給老師。如此生活度過一年。在軍中想讀書並不容易,部隊長官並不希望他的士兵,因讀書而進入軍校或另謀出路使兵力減少,來自大陸的士兵更是珍貴,所以有諸多限制,晚上9點鐘要晚點名,點名未到及遲到的就要受處罰,大多是關禁閉,可是補習時間是晚上6至9時,跑回營區多已誤了晚點名,就要被關禁閉,連上又無禁閉室,就被關在露天廁所中,常與蚊子蒼蠅為伴,而我正是廁所中的常客,

後來被關太多次了,連長就派我去伙房當炊事兵,因為炊事兵不要參加晚點名。老伙伕嫌我不會作飯,就派我打煤碑燒爐灶,我一邊在灶前燒火一邊唸"This is a book. This is a pencil.”老伙伕就唸叨說"中國字都不識幾個還唸洋文",有時星期天或放假日,其他弟兄都出去看電影或吃個小館子,回來後向我炫躍也非常誘惑,終究還是堅持下來,沒有放棄學習,記得有一次中山堂上演一部很好的電影,好像是"劍俠唐璜",可是我身無分文,走到售票口對售票小姐說:我今天沒錢,可是我很想看這場電影,能否下次來給妳錢?當時票價一元,沒想到小姐笑笑給了我一張票,次月我就將買牙粉肥皂的錢還給了售票小姐。至今想起我都非常感謝她,但不知她芳名為何。一年後的秋天,我被送進陸戰隊學校接受為期36週的軍官養成教育,20歲畢業時,以少尉軍官派往通信營擔任通信官,接受美式新裝備,並接受新裝備的操作訓練,初嚐英文對我的幫助,後又被派到登陸戰車第二營擔任通信官。

陸戰隊學校畢業後不久,就參加了東山島戰役,當時我負貴第一線無線電台的架設及操作,隨第一波登陸部隊在福建東山島搶灘登陸,在六號高地後方架設電台,保持登陸戰車營及指揮部之間的聯絡。記得當時登陸指揮官是周雨寰將軍,天亮後陸軍搶灘經過五、六號高地之間的小徑向前方挺進,兩邊的登陸砲車不斷射擊掩護陸軍前進攻向東山縣城,空降部隊的飛機已越過我們的頭頂飛往敵後跳傘去了。這是我離開大陸後唯一的一次參與作戰,戰役前後延續五天,那幾天舉目所見到處都是抗美援朝的標語,在島上小學中看到的課本,第一課赫然發現上面寫著"我不愛爸爸、我不愛媽媽、我愛史達。在台灣時政府說大陸上教小孩不愛爸媽愛史達林,沒人相信,認為哪有如此荒謬的事,如今親眼所見,讓我不得不信,實在令人毛骨悚然。我們自東山島撤退時,我所服務的登陸戰車營的砲車仍部署在五、六號;高地後方,車後堆滿砲彈,準備射向高地遠方的小徑,以阻斷小徑上的敵軍追擊,讓部隊順利撤向灘頭,搭登陸運兵車返回運輸船團。在撤退的部隊中最讓我注目的是幾位空降的女兵,她們是政戰學校的畢業生,隨空降部隊到敵後從事政戰任務,回來時肩背卡賓搶腰帶短刀,仍然精神抖擻,乘登陸運兵車登船回航返台,真是巾幗英雄令人敬佩。這是一次小型的陸海空聯合作戰,陸戰隊的任務只是攻佔灘頭、鞏固陣地、掩護陸軍攻擊部隊前進與空降部隊會合,這只是牛刀小試,為往後登陸作戰做準備。然而局勢變化,第七艦隊開始巡防台澎金馬,也阻斷了反攻的企圖,共軍又忙於支援北韓,東南沿海沒有動靜,沒想到不久後又發生了823金門砲戰,共軍瘋狂砲擊金門,雖彈如雨下,長期砲擊金門成為戰史上最大的砲戰,卻沒有將金門攻下。至此,台灣與大陸的情勢於焉定型,金門與大陸兩岸對峙數十年局勢不曾改變。

26歲時,我已任少尉6年,應該升中尉了,同期同學大多升官,可是我並無機會,而身體有感不適,於是申請退役奉准,終於脫下軍服帶著一條軍毯一身便服,離開左營陸戰隊基地,1959年5月1日走入茫茫人海,不知何處可棲身。

六、踏入社會人海茫茫

當時的想法是,既然離開了部隊,就遠離左營,以免流落街頭被熟人恥笑,反正天無絕人之路,攜著簡單的行李來到中部的草屯中興新村旁虎山路,借住在一位裏民家中。將政府每月發給我的160元生活费交給主人供我食宿,白天到圖書館讀書,希望來年能考取教職當一名小學教師。然而天不從人願,來年的教師鑑定考試因人數不足而取消,於是我決定先去找一份工作。1959年9月1曰首次走入台中,走出車站卻不知該往何處去,中午時分駐足在中正路一個書攤旁看免費的雜誌,直到華燈初上還站立在書攤邊上,終於書攤主人忍不住問我何以終日逗留在此而不回家,我告知初自軍中退役無家可歸,也未覓得工作。老闆幾經考慮後,問我是否願意幫他照顧書攤,供吃住月付150元'我慨然接受。第二天就穿著那身退役時的軍衣背著一條軍毯來台中就業,這是我進入社會以來的第一份工作,時值寒冬,整天在台中戲院對面的巷口擺書攤喝冷風。早晨將小車推出將書籍雜誌排好,晚上再收起來推回老闆家交割帳目。在寒風中枯坐終日,看著來往的行人。一日,有位胖者也來看免費雜誌,聊起來才知道他是一位軍品供應社的經理,問我願否給他當店員,供吃住月付250元,我想最少比在寒風苦雨中受凍好些,月入又多了100元,於是就同意前往,前後在此擺書攤兩個月就離開,對老闆深感過意不去,但還是離開了。

某曰下午,一位年青軍官來店購物,年齡與我不相上下,交談之下頗為投契,他就是路長宏先生,大學外文系畢業後,服預備軍官役派在美軍顧問團擔任連絡官,此君在我往後的人生及經歷中,可真是一位貴人,現在想起,人生的際遇,冥冥之中都有安排,當然,還要自己努力才能抓住際遇。

在當店員期間和供應處處長的司機共住在樓梯間的兩張竹床上,某夜,我正在蚊帳內讀英文,這位室友醉眼惺忪的自外歸來,看我還沒睡覺就隨口問我,可認識有什麼人會講英語的,他哥哥告訴他美軍顧問團需要一個會說英語的人,我說我可以試試看,他掀起我的蚊帳用不屑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說道"你要會說英文,還在這裡當250元的店員嗎?"這句話改變了我的一生。次日我就撥電話給路先生問他可有此事,他告訴我美軍電影院需要一位放映師,問我是否有此經驗?我說經驗倒沒有,但可以面試看看,面談後被錄取了,也開始了第一個與英語有關的工作,月薪800元,每天下午6~10時工作四小時,白天我可以好好讀書,這份工作持續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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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December 06, 2017

再談日本核災


天災!

可怕嗎?地震、海嘯、颱風、都不是人造的,人力難抗。

核災!

可怕嗎?都是人造的,人力有方。
當時海嘯一開始,迅速關機停止供電,核災可以控制在廠區以內。
可惜大眾遭政客矇騙而不自知。

再論日本核災

天災!

地震、颱風 、海嘯,屬天然災難,人力難抗。

核災!

是人類一手打造,人力就有方抵抗。

日本當時當局一再延遲關機、停電,以致錯失「黃金救援時間」。

Monday, October 10, 2016

便當五十塊

令天雙十國慶,舉國偃旗息鼓;總統府獨撐場面,不似當年。
筆者由糙米飯青菜湯熬到三餐吃肉,祗感謝神嗎?
我不是高官貴人,但吃的是當年高貴便當:有肉、有魚、有蛋、加熱湯。

Saturday, May 21, 2016

複本mou tzu dong

俗話說「穿鞋的鬥不過光腳的 」。
這道宿命論應該是神說的, 諸公不見當年草鞋兵血戰八年,台灣光復,解放軍三年統一中國。
今年藍綠大戰堪稱典型「穿鞋的鬥不過光腳的 」。
但這不過是大戰開始!
其步驟二:慈眉善目,提升民主。
其步驟三:促使民主失控到達極點。
其步驟四促使大家不耐心理到高,再血洗敵人。
善哉!

Sunday, April 03, 2016

綠變藍

每逢大選前夕, 在野政客們猛攻司法不公不義。
今天原來的在野諸君上台了, 卻立法司法擴權,冀能斬草除根。

剿匪戰時,毛澤東問老百姓:國民黨好還是共產黨好。
老百姓說都好,就是我們老百姓不好.

Monday, March 28, 2016

大巨蛋解套密笈

歐美日常看低我們中國人,而我們大多自已也默默承認,您說多悲哀!
我們不斷地天天巨蛋、巨蛋、巨蛋的叫,徒增悲哀罷了。
市民程至淵我提出一個創新方針:
一,另取新名取代「巨蛋」渾名。
二、完全超越巴黎鐵塔。
三、全鋼構耐火燒。(愿和專家對質)
四、工期短。

五、價廉。

Friday, March 11, 2016

婦聯會

日八年,日本不光是殺國軍,平民也照樣殺,尤其多數是國民黨員。所以捐錢給國民黨的人百分之百出於熱心愛國。
衛大台灣期間,出於鼓勵軍人士氣,才有了婦聯會。筆者本人就常去西門町婦聯會幫我內人去拿製做聖誕禮品的材料回家縫綴。其樣品也是婦聯會提供給我們眷村的。婦聯會再送至美軍眷區幫我們賣掉。
實在不忍這些當年幫我們掙一點生活費的高貴夫人們遭受外界在電視台上的惡言污蔑。
抗議者程至淵
退役陸軍少校

身份證A102973164